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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沧桑话上津(第263期2008年12月31日)
时间:2009-11-16     来源:       作者:周进芳 电子版

2007年,郧西上津被列入“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成为全国41个享有此殊荣的名镇之一。它以什么样的内涵列入“名镇”的目录呢?从它的源流和关隘、垂柳和古城中,我们将找到答案。

上津——“历史文化名镇”。上津地形呈一个椭圆形的盆地状,四周崇山峻岭,一条金钱河从北面漫川关蜿蜒而过,南向流入汉江。它的历史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悠久。它初属绞国。楚武王四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700年,武王率兵伐绞,上津归属了楚国;不久,秦惠王同楚交战,楚国败绩,上津为秦国所有。商鞅受封到商地,上津属商鞅的封地。几经变易,直到公元223年,魏文帝在这里屯兵控制汉江的上游,并设立平利县,从此揭开了上津设置县、镇、郡守的历史。

上津的民俗文化和宗教文化相当的丰厚。“五斗米”曾在这里兴盛,基督教也在这里扎根,白莲教也在这里活动过……尤其是第三代张天师张鲁,在这一带实施官方传播“五斗米”教,前后长达三十年多年,使“金钱河”披上了神秘的色彩:据说兴建武当山的时候,建筑材料难以运送,可是有一天,河水突然猛涨,冒出了许多蛤蟆和蛇,这些蛤蟆和蛇顺着河水往下走,流到汉江,爬上了武当山,变成了金砖、金瓦。

上津文化丰厚,就连地名也有多种说法。有趣的说法是,当年在这里修建上津城池的时候,一帮文人骚客在这里争相献名,一时难以定夺,正好遇着地理学家郦道元从这里路过,经他掐指一算,说这个地方就取名上津吧。人们就问他,你为什么取名上津?郦道元含首微笑,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水经注》里写道:“丰乡水西南合关衬水而南入上津”。

上津——“兵家必争之地”。上津界秦关,其周边群峰耸立,关隘甚多。它的北面是漫川关,它的南面是六郎关,它的西边是湖北关、它的东边是绞肠关。柔美多情的金钱河在汇入汉江之前,还有一道关,那就叫夹河关。

关隘是同战争联系在一起的。黄巾起义军占领过上津;曹操把上津作为扼守中原关口。南北朝时期,这里是南北双方作战的阵地。唐僖宗时的金商节度史在这里出兵率将万人以上,到金州作战。岳飞和金兀术的部将们多次在这里交锋。1264年,元兵20万人路过上津,攻打襄阳,返回时从上津带走了5万男丁。

除了统治集团之间的战争之外,压迫与被压迫者之间也战事不断。元朝末年,上津人张子贵领众反元;明代初期,上津人杨文政,占据着上津,领导流民与官府抗争。明崇祯六年至十四年,李自成、张献忠率领的起义军就是以上津为据点,前后打了上十年。白衣侠女王聪儿在这里遭遇清军的围剿……据初步统计,在上津每100年就有一场战争。上津镇上的小孩所玩的“点兵点将”游戏:点兵点将,姑子和尚,有钱喝酒,没钱的跟我走。显然是战争语汇;著名的绞肠关传说着杨八姐剿灭的恶魔的故事。

上津——商旅留恋之所。上津曾有“柳州城”之说。在金钱河通航的岁月里,上津渡口宽阔的河床桅樯如梭,清澈的河水碧波荡漾,金沙滩两岸白石粼粼,数百米岸柳迎风飘舞。“天下名柳汇上津”。清代的王霖举人情不自禁地写道:“青青堤上柳,飘忽自成春……若向江中渡,风流自有人。”上津人至今还唱着这样的歌谣:“一瓢酒,一枝柳,望君长行早回头。”

上津为何会有如此浪漫的诗情画意和波光柳影呢?这得从古时的交通说起。那时,金钱河河床很宽,水势浩荡,往来船只百舸争流,两岸山翠岭绿,上津码头长千余尺,是马队与船队交汇的地方。书上曾有这样的记载:“河中舟停数里,陆上马帮数百,三十余家车马大店客满,路边仍有数百匹骡马露宿,店镇灯亮通宵,钱庄车运金银,马驮银票,农者多弃其田,路边摆一茶摊亦日进数贯”。

交通的繁荣,带来了人丁的兴旺。有道是,郧西出美女,美女在上津。皇宫选秀,秀女们羡慕上津的繁荣,留下来了;随商旅而来,不愿四处漂荡的美眷们留下来了;从京城和江南各地汇集到这里的献艺献技的歌女歌伎也留下来了……长堤柳浪,不知留下了多少离人的眷恋,更不知演绎了多少浪漫的故事……

上津——沧桑历变之城。今天的上津古城是湖北省境内唯一一座保存最好的古城。它的形状就像顺着金钱河边留下的一只巨大的靴子。其南北306米,东西262米,高达6米,东、西、南、北四门上面各有门楼,门楼上都分别有名字。东边叫“接郧”,西边叫“连汉”,南边叫“达楚”,北边叫“通秦”。由于金钱河淤积,河床抬高,过去需要上120个台阶,才能抵达西门。如今台阶不见了,上津古城也失去了过去高屋建瓴之势。

最早见诸史料的上津城邑是明朝的事情。一个叫曾槐的县令,以公库之财组织人力创筑砖城。可惜的是,明末毁于农民起义的战火。

清顺治年间,因袭旧址,予以重建,可是它的规模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嘉庆七年,孔子的后裔孔继杆主持重修,可惜在同治三年,一个叫蓝二顺的四川人,攻陷上津,拆掉了城楼,毁掉了城上的雉堞——这就是我们看到的上津古城。

上津古城,还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它除了四边大门之外,西南边还有一道门。传说被判死刑的犯人绑赴法场,都要从西门推到金钱河上去砍头,走西门就是上西天,走西门很就不吉利,这才另设一门。

尽管在这千百年来的历史发展中,小城经历了无数次的政权兴衰更替和血雨腥风的洗礼,发出过无数次历史的喟叹,出现过一次又一次的升沉荣辱,但是为古老的上津留下了一笔巨大的文化财富。

我们相信:在西部开发的大背景下,在高速公路穿越这块土地的时代,上津古镇一定能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