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北方,有一座用石块和青砖垒起来的壁垒——长城;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与之遥遥相对地有一座用生命和信念构筑起来的民族精神的壁垒——长征。作为中国人类史上的两大奇迹,我相信这厚重的记忆将永远不会因为时间的流失而褪色。
70年前的那个秋天,八万多中央红军在夜色迷蒙中离开了江西瑞金,没有人知道这月光下的行军将何从何去,当时只有一种说法叫“转移”,更没有人想到,这场文化和智慧写就的精神远征,成了震惊世界的壮举。
时光荏苒,70年已经过去了,那些战士们铿锵的足音早已融入了历史的脉搏,这次筚路蓝缕的远征令全人类激昂不已。如今,不断有文字、歌曲、影视作品再现着那段铸满精魂的历史。小时候,我们一直在为无名战士在月色中用生命作嘱托的七根火柴而记忆犹新,为那些奋不顾身的战士视死如归勇夺泸定桥的壮举而唏嘘不已……但其中有些东西在笔者童年的岁月中始终未能得到释然。
红军战士走过了世界上最高的荒芜人烟的水草地,翻越了鸟兽绝迹的大雪山,在数倍于己的追击中,饥饿、寒冷、疾病等死亡之神威胁着长征的队伍,却未能阻挡红军战士们红色信仰奔涌的潮流。
他们,不图名利;他们,亦不计个人得失。一路浴血奋战,舍生忘死。而今,我们只知道他们当中有大部分为中国革命的胜利捐献了自己的身躯,可至今有很大一部分我们仍然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与现代社会“干一点活就争一点报酬,掌一点权就谋一点私利”的消极追求相比,尤其是在当时那种与现代物质生活无与伦比的生存条件下,他们在大悲大彻面前表现的是何等的英勇和伟大。有17万衣衫褴褛、露天营宿的红军战士长眠在这条征程上,甚至有的一家人全部参军倒在了战场上……就像笔者在网上看到的这首打油诗描绘的一样:“天是被子地是床,野菜野果是主粮。饥同飞鸟争余粒,倦向芳草索绣衾。”
红军在行程途中,把字写在每个战士的后背上,看后背识字,摘掉了文盲的帽子。“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学习。”在前几天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节目中一位老红军说,“长征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我们学习起来很认真,从不逃课。”在艰险的途中,各路红军开办的红军学校,开展的识字运动,书写的标语口号,都成了红军重视文化宣传、加强教育学习的历史见证。二万五千里的行程也是战程,不仅要与国民党大军进行周旋,还要与饥饿、疾病、寒冷进行抗争。长征的每段路程都上演过生离死别的悲壮故事,让我们刻骨铭心的,是一段段血与火、生与死的真实演绎,是从生死考验中锤炼出的顽强意志,成了激励后人奋进的精神财富,同时也是中国共产党人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全面展示。
在红军队伍里面,有交不起租税走投无路的农家子弟;有逃自死亡线上的学徒、铁路工、烧瓷工;有飞出牢笼的丫鬟、童养媳;也有有教养的将军、学者、诗人……他们虽然出身不同,可他们的目标和信念一致。在西方人的眼中“长征是中国人民重要的精神财富。它已经在各大洲成为一种象征,人类只要有决心和毅力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美国学者迪克·威尔逊)
长征就像是一部神话,有着太多的故事需要人们去寻找和发掘。在长征途中表现出的很多精神值得我们去探索、去学习:红军战士的奉献精神、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艰苦奋斗的精神、团结拼搏的精神、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在内的新闻工作者在长征这一史实上表现出来的新闻专业主义精神、工农红军勤奋好学的精神……因此,红军长征途中表现出的很多精神,成了中国人民精神的图腾!
在祖辈们遥远的讲述里得知,长征红军的脚步曾也迈步过我的家门,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甘肃会宁),红一、二方面军胜利会师。由于这些在祖辈们讲述中渲染的红色记忆,让我自小就对红军战士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和崇仰在心里向肢体漫延。可我始终惭愧它在我年幼的懵懂中一直都未能形成一种力量。可惜在我的人生途中,始终也就缺少一种“而今迈步从头越”的豪迈。
长征历史随着时光飞逝已渐行渐远,长征精神却始终燃烧着不灭的火焰。让我们暂时忘却日常的喧嚣与浮躁,沿着前辈们的足迹来一次精神和情感的洗礼。让我们的目光穿越历史的天空,在这座精神的壁垒上驻足片刻,或许这驻留之后,我们发现和收获的绝不仅仅是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