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当前位置: 网站首页 >> 校园文化 >> 文学 >> 正文
你听风生 我看云起(246期2007年12月15日)
时间:2008-01-23     来源:       作者:翟李娜 电子版

我路过秋天的门口,你留下了黎明的清辉。

——题记

我们已经在不同的地方实习过了,其实从大三刚开始时,整幢楼就已经有一种很流行的情绪了,那就是突然觉得一切都很珍贵。这种情绪夹杂在:去哪实习,怎样寻找工作的机会,以及是否要坚持让我们无比头疼却又相当无奈的英语四级,或者把主要精力放在专升本上面……在这些让人看不到未来的缝隙里,东突西窜,不被任何状况以外的人了解。

当然我和我的室友也在其中,并且深受感染,开始依赖“家里”的一事一物,也会无意识地提起我们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以至于我在给同学们讲李清照时,突然想起上学期期末考试前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复习,穷其心力猜重点,把关于李清照《声声慢》的赏析背到一种境界,然后凌云壮志般奔赴考场却发现最后的论述题是柳永的《雨霖铃》那种无辜的表情,还有我那句信誓旦旦的:赶明儿我当老师了,一定要把李清照的所有诗词讲得像睡莲一样美,我却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能力,因为想到这些时我竟然在讲台上乱了阵脚。

谁说文科班的青春都是轻浮的?在手忙脚乱的生活中停顿下来,倚栏远眺,任秋风把头发吹得凌乱,沉溺在对室友的回忆之中。我想每个人的缘分都是有定数的,我们彼此想起时却依旧虔诚,满月无声时还可以留下一室清辉……

老大蓓蓓长发如马鬃,虽说眼睛小的惊人,但还可以凭借较好的五官组合在我们五个中间独树一帜,乍一看,也有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美态。瘦骨惊人,行动起来也有弱柳拂风的神韵,尤其值得我们献殷勤的地方就是,她具备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的“温良恭俭让”五字箴言,拖地、缝补衣服、贴手机屏保她一概不推辞,比较流行但不是特别客观的一种说法是“百年一遇的淑女”,因为她的“可爱”我们是领教过的。

婷是所谓的湖北籍新疆人,除了外貌和体型像维族妇女外,其余一切均被汉化。新疆人的能歌善舞她是一样都不沾边,每次讲她们建设兵团如何生产生活、发展致富时总是感慨万千,总会让人感觉她们是另一个世界的“哈密瓜”,动情之处,也会让我们泣涕涟涟。自李阳到我们学校疯了两小时后,她便深受其“疯”,我们则饱受摧残。自此,如果你路过天台看见一人左晃右倒,你喊“婷”绝对会有人无比铿锵的一声“唉”足以让众人对你行注目礼,从人道主义精神出发,我们四个商量好了,说什么也不忍心打击人家的激情澎湃和满腔热血。

芸是我们几个中最活泼的,能歌善舞,能说会道,在公共场合更是落落大方,尤其是在学校的“舞坛”独领风骚、两年不败。无奈命运不济,给了她极富有“精华”的身高,亦叹近两年遇人不淑,恋爱是有量没质,所谓“上帝在这边给你开了无数个窗,走的时候一定会把门带上”。

小可,自称是土家族绝版的美女,口头禅是“我美吗”,据不完全统计,她曾在吃饭时间顶着她像锅盖一样的“妹妹头”,露着她偶数的小龅牙很好意思地说过不下38遍这三个字,那是相当的自信。较之周围人她皮肤较黑,每次受打击时,她都会用她的恩施普通话就此问题很标准地回答:“我‘黑牛牛’咋了,我黑的健康,黑得有活力,你有吗?”特潇洒的自恋样。但她在网络游戏上可谓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深得圈内人士好评。如此两年的游戏生活竟然还可以不挂科,非天才,运气也。

至于我,用她们的话说是太敏感,情绪经常大起大落,但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很有主见,由于至今仍不能完整的唱一首儿歌,被她们戏称为“没有童年的人”,也罢。

我们就在这相互打击又互相关心的日子里不断坚强,慢慢温暖。抬头处,实习学校也有和职大里一样高高大大的松树,还有很多一样无法辨认的树。陡然间却发现没有那里的青翠。那个校园也留下了我们的青春碎片,盛装了我们的无数欢乐与无奈,也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给我们五个人在新的环境偶尔空虚的日子里留下一片丰饶的回忆。

我们几个早上没课时,像很多女孩一样钻在被子里拿着手机玩老掉牙的俄罗斯方块,一次次的刷新记录;也会在饿的时候探出头来,石头剪子布决定谁出去买饭;也会和很多女孩一样无数次地在心里设想“如果,那么”的句式,并且相信每个虔诚的心都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也会在晚上的“卧谈会”上很八卦很不自量力地对老师、同学品头论足,一起喋喋不休,乐此不彼时她们还会貌似情不自禁,实则有人故意“唆使”地合唱几曲儿歌,兴奋不已,凌晨不休,可怜我这时只有鼓掌的份了。想起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后,终于爱上了堂吉诃德,并为他流泪时的那种感性;想起我们用五种方言还能把舒婷的《致橡树》朗诵得依旧温柔致极,感情丰沛裕如,最后用一句话表达心声时,居然还异口同声特豪情地说:“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

想念真的是种瘾,排山倒海,回忆就像看一场旧了的时光。想起自己身体很弱,经常生病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们对我的好,有如梵·高守护下的麦田般温和,语言无比干涩,我想我能给她们最真诚的东西只有这些关于她们的纯净的文字。

真的没有谁是谁的太阳,但我们还是那朵孜孜不倦的向阳花。也许如今,因为现实的压力和磨练,我们都渐渐失去了那种轻狂和无谓,告别苔藓,抚摸阳光,角色转换都站在了讲台上,再也找不回我们一起那肆意张狂的快乐。忘了谁说过青春是一种无法被正视的自负,想起前几天我们五个还说起:站在讲台上,看着同学们或友好或嚣张的脸,我们都看到了曾经张狂的自己,看到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现实的残酷我们逐渐丧失的骄傲,难免黯然伤神。我突然不自觉地哼起了她们去年平安夜为我唱过的《怒放的生命》“要笑得灿烂,令全世界黯然,就算忧伤,也要无比鲜艳……”

一直无法给习惯下个定义,现在终于明白,习惯是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感觉,即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和相似的场景,也会让我的心受到重重一击,何况是和她们一起拥有过的无数的曾经和记忆。就算无法穿越曾经阻碍我们顺利滑行的篱笆,一起的经历也如穿越房间的电线,或是一半在阴影中的阳光,脆弱如薄纸,也会是寄居在我们身上的潜在力量和勇气。

回归时光,我也开始相信,曾经的一句话、甚至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我们强词夺理时的一字一句,都可能扩大成无限大的效应,影响我们日后的生活。我们在彼此想起时,不会是“人生如若初相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的感慨,看尽芬芳,惟愿同室人心如止水,日后工作之余可以撷一簇兰芷,沐一束晨光,在你听风声时,我在远处陪你看云起……